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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历史军事 > 新阴阳师 > 第二十九章 玉清再去(下)

“师父,真的是你把玉像拿走的吗?”走在陆伯阳旁边的张道成问道。

陆伯阳面色铁青,一言不发。

周举和黄冲正依旧羁押着秦路与王道济两个人走在最后面。

“玉像在我住处的秘龛里。”就在刚才,陆伯阳交待道。

迫于周举的压力,陆伯阳不得不交待。

虽然他时时刻刻都有牺牲生命以维护玉清真像的决心。但这种牺牲仅限于他自己。

他从未设想过拿别人的性命来换取玉像的周全。特别是秦路的性命。

“带我们去。”周举的命令简单扼要。他的打算也同样简洁:一旦拿到玉像就立刻离开,也许还要抓一个人做人质以防他们追来。

虽然他不惧怕杀人,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仍不准备杀人。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一旦激起众怒,他们就会蜂拥而上,而自己将难以招架。

对于“火候”的把握,是挟制手段的关键。

现在,他非常出色地运用着手里的“牌”,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。

周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
不一会儿的工夫,一行人来到陆伯阳的住处。

方丈的大门晾开着。

“秘龛就在中堂的后面。”陆伯阳指指堂上那幅松鹤延年的画。

忽然,他愣住了。

惊愕地站在方丈的门口。

在他身旁的张道成也站住了,惊愕地张大着嘴巴。

原本理应挂在中堂位置的那幅松鹤图不知道被什么人扯了下来,墙上在画轴的位置处露出一个深凹进去的佛龛。

“啊!佛龛被人打开了!”张道成叫道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周举催拥着他们进到屋内。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。桌椅歪斜着,画轴被随意地扔在地上,所有的橱门都大开着,书籍、器物散落了一地。

然而最怵目惊心的还是墙上的那穴佛龛。

就像一只无神的眼睛,佛龛死气沉沉地敞开着,空无一物。

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秘龛?”周举问陆伯阳。后者失魂落魄地点点头,嘴巴惊讶地张开来,却半晌没有发出声音。

“糟了!有人捷足先登、早我们一步把玉像偷走了!”黄冲正焦急地喊道。

“难道玉像真的被人抢先一步偷走了?”周举心里也觉得纳罕。

忽然,只听身旁的陆伯阳道长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叫,“呃~”,紧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
“师父!师父!”张道成喊着扑上去,扶住陆伯阳。

“师父!”被缚的王道济亦赶忙俯身查看,“想必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。快掐人中!师兄,快掐师父的人中穴!”

张道成立刻抱起师父,依法救治。不多时,陆伯阳道长幽幽还转过来。

“道成啊~”望着张道成焦急的面庞,陆伯阳翕张嘴,刚说出一句,两行老泪却早潸然而下。

望着师父那茫然的眼神、那微微颤抖着的须发,张道成忽然间感觉到无比的沧桑。

几千年的守望,在一刻间变成虚无!几十年的辛苦,机关算尽、绞尽脑汁,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一霎那,师父的生命仿佛也随着玉像一起被盗走了。

而自己,却竟还帮助过盗贼。

想到这里,张道成这个粗莽的汉子也忍不住流下泪珠。

“聪明反被聪明误!”周举瞥一眼脚下的一对师徒,不屑地咬牙相讥。

他不在乎哪个人的死活。当下的关键问题是:玉像在哪儿?谁偷走了玉像?

王静?那两个香港人?亦或者是黄冲正?

周举疑惑地转过头望向黄冲正。后者似乎读懂了他怀疑的眼神:“不是我。”黄冲正回答道。

“确实不可能是他”,周举也这么觉得,“如果是黄冲正,他又何必在这里跟着自己大费周章呢。不会是他。可那会是谁呢?”

正想到这儿。

忽然,东边厢房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来。

一个人愣在门口。

是祥仔!

“你们?你们怎么会在这里?”祥仔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你呢?你在这儿干吗!”周举气势汹汹地逼上一步,问道。

“我?”祥仔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。

周举仍旧咄咄逼人:“你是不是来偷玉像的?快说!你把玉像偷到哪了?”

边说着,他便把枪口抬起,指向祥仔的额头。

“我,我,我没有,我没有偷玉像。”祥仔下意识地举起双手,往后退走,话语也紧张地结巴起来。

“他妈的,香港仔儿。你还敢骗我!”周举“咯哒”一声拉上枪栓,“我数三声。一,二,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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